許雅惠(國立臺灣大學歷史學系副教授)

 

 

金庸武俠小說《天龍八部》的主角喬峰,從中原武林景仰的丐幫幫主,一夕成為人人喊打的契丹胡虜蕭峰。錯殺阿朱後,黯然回到陌生的北國故鄉,無意中襄助義兄平定皇叔之亂,受封為南院大王。身處宋、遼之間的蕭峰註定是悲劇,最終以死相諫,阻止了南、北兩國間的一場戰事。這個故事的背景設定在遼道宗耶律洪基(1032-1101)的統治前期,當時確實發生了一場皇太叔耶律重元(1021-1063)父子的叛變。

事情始末是這樣的。重元與興宗耶律宗真(1016-1055)為同母弟,都是欽哀皇后蕭耨斤(?-1057)所生,不過宗真從小由無子的仁德皇后(983-1032)扶養長大,因此對她相當尊敬。宗真繼位後,生母欽哀皇后自立為皇太后,並逼死仁德皇后,還進一步密謀立重元為帝。重元將母后的籌謀告知哥哥,從此備受興宗寵信。興宗駕崩,子耶律洪基繼位,重元之子煽動父親謀反,事敗後雙雙身亡。在小說《天龍八部》中,蕭峰是弭平這場叛變的功臣;而在《遼史》記錄中,洪基的母親仁懿皇后(?-1076)在這場戰事中扮演重要角色,她不但及時察覺重元父子的野心,並且在戰役中親自督軍,大破逆黨。[1]

遼代歷史中,在沙場上指揮三軍、克敵致勝的契丹皇后還有好幾位。

 

圖1  本文的人物關係

 

馳騁於草原的后妃公主

 

遼代以鞍馬為家,后妃往往能騎善射,多位都曾在前線督軍退敵。立國的太祖耶律阿保機(872-926,916-926在位)皇后述律氏(879-953),不但果斷有謀略,輔佐阿保機用兵遣將得天下,也曾親自帶兵打仗,大破敵軍,因此名震諸夷。[2]至遼代中期有承天皇太后蕭綽,她代年幼的聖宗攝政,也就是聞名宋朝的蕭太后。史書讚美她明達治道,聞善必從,而且還習知軍事,在與北宋的澶淵之役中,親自駕馭戎車,指麾三軍。[3]

《遼史》評論這些在戰場上運籌帷幄的女性,說是「古所未有」,為契丹國俗的展現。[4]這無疑是從傳統的漢儒眼光在看這件事,現在我們知道,許多文化都有女戰士,在中國古代,儒者心嚮往之的黃金三代之一的商代,王后便也掌握軍權,帶兵打仗。[5]

縱馬騎射雖是契丹貴族女子的強項,不過她們的墓誌銘並不常提到此事,仍以勾勒善於治家的婦道楷模形象為主。舉例來說,景宗皇帝與睿智皇后(即承天皇太后)的長女,也就是聖宗的姊姊秦晉國大長公主耶律觀音女(970-1045,漢名燕哥),墓誌以對仗工整的駢儷文辭,盛讚公主治家有方、勤於祀饗,地位雖日益尊崇,待人卻愈加謙卑。全篇一千六百多字中,只這麼簡短一句:「蒐狩省方,則忘劬而陪蹕」(圖2),[6]讚美她不辭辛勞,陪同皇帝駐蹕各方,蒐獵巡狩,透露出一絲的騎射訊息。

 

圖2 《秦晉國大長公主耶律觀音女墓誌銘,河北平泉八王溝出土。圖片出處:《文物春秋》,2019年4期,頁70。

 

墓誌銘是一種來自漢文化的傳統文體,主要使用於社會上層階級,為個人的一生傳記。多半寫在人死之後,完成後鐫刻在方形石塊上,有時還闔上刻有裝飾的石誌蓋,與死者一同入墓。契丹是來自東北亞的遊牧漁獵人群,人死後懸掛樹上,三年後收取屍骨火葬,與漢地的土葬相當不同。[7]西元十世紀建國後,統治階級開始模仿中原華北地區,建造帶有耳室的磚墓,並以大量的物品與墓誌石隨葬。

契丹貴族的墓誌銘多為漢文,也有一些是契丹文,書寫時遵循一定的格式,以對仗工整的駢儷文字褒揚死者美德,且洋溢著濃厚的儒家傳統倫理與道德觀念。至於同時期北宋上層士大夫所書寫的墓誌銘,在古文運動後文字開始趨於平實,而且有意識地以寫史的筆法具體記下死者平生事蹟,以佐證所言不虛。[8]兩相比較,契丹貴族的墓誌無論在形式上、或內容上,都顯得較為保守且刻板,這可能是因為墓誌銘是為了在禮儀制度上彰顯貴族身份而借用自漢地的新傳統,由漢族文士亦步亦趨地遵照著唐末五代的傳統來書寫。

遼與北宋上層階層的墓誌銘寫作風格一保守、一新穎,然而當記述到社會上層女性時,兩者在內容上都呈現出「女無外事」的特點。[9]也就是以讚揚婦女在家內的德行為主,對於她們馳騁在外的事蹟多半隱而不書,以符合儒家傳統的性別規範。相較之下,反倒是一般農商階層的女性墓誌,比較不受此束縛,但此處無法多談。

有意思的是,雖然墓誌不寫,但陪葬死者入墓的物品卻會說話。陳國公主(1001-1018)是聖宗的皇太弟秦晉國王耶律隆慶(973-1016)之女,死後與駙馬蕭紹矩一起長眠於內蒙古通遼市奈曼旗一座地下墓室中,這是目前所發現保存最為完好、沒有被盜掘的契丹皇族墓葬。[10]墓誌如此形容公主:

幼而聰辯,長乃柔閑。玉德琢成,靜含溫潤;蘭儀秀出,動發英華。蓋稟天鍾,非由姆訓。在室挺神仙之質,作嬪歸公相之門。雖貴出王宮,而禮尊婦道。

透過優美的文字,一位天生雍容的貞靜婦人宛然在前。若將視線轉移到墓中的隨葬品,公主與駙馬二人全身以銀絲網絡籠住,臉上覆蓋著按臉型輪廓特製的金面具,頭枕銀枕、頂戴銀冠、腳踩銀靴,身上穿戴滿琥珀、金銀、玉珮等裝飾品(圖3),好不華麗。東、西耳室隨葬各式用品,東耳室為日常飲食器皿,西耳室則是豪華的金銀馬具,一共有兩套,應該分屬於公主與駙馬二人所有,從絡頭、馬鞍、馬鐙、障泥到韁繩一應俱全(圖4)。從人到馬,閃耀華麗,稱其為黃金貴族一點也不為過。此外,公主腰間還配戴著隨身武器:一把琥珀柄鐵刀與一把刃器,充分展現出契丹民族騎射漁獵的文化特點。

 

圖3   陳國公主與駙馬長眠於棺床之上,右為覆於公主臉上的黃金面具,葬於西元1018年,內蒙古通遼市奈曼旗出土。圖片出處:《遼陳國公主墓》,彩版3、4。

  

圖4  陳國公主與駙馬墓出土的馬具:鑲玉銀蹀躞帶與鞧帶。蹀躞垂掛於鞍座後部左右兩側,鞧帶是套在牲口臀部的皮帶,垂於馬腹、臀兩側。右方壁畫出自關山遼墓四號墓(葬於西元1045年),圖示蹀躞帶與鞧帶的使用方式。圖片出處:(左)劉廣堂、塔拉主編,《契丹風華:內蒙古遼代文物珍品》(北京:文物出版社,2012),頁28;(右)遼寧省文物考古硏究所編,《關山遼墓》(北京:文物,2011),圖版16。

 

專於「外事」的另類女子

 

在那些千篇一律、高貴端莊的后妃公主墓誌中,秦晉國妃蕭氏(1001-1069)無疑是十分特殊的一位。

她貴為金枝玉葉的公主之後,母親魏國公主為景宗之幼女,聖宗之妹。父親蕭曷寧也大有來頭,是阿保機皇后述律氏的胞弟阿古只之後,乃「國舅正族之裔」。[11]

蕭氏先後有過幾段婚配:十六歲成為舅舅耶律隆慶(也就是陳國公主的父親)的妃子,不久隆慶便過世,於是奉聖宗之命歸于其子魏國王耶律宗政(1003-1062)。第二任丈夫死時,蕭氏已經六十二歲了,當時的皇帝道宗下令劉二玄親奉左右。幾年後蕭氏去世,道宗下令開啟耶律宗政的墓室將二人合葬。[12]這樣看來,晚年奉侍左右的劉二玄大概稱不上是蕭氏的丈夫。

光看秦晉國妃蕭氏的墓誌會以為她跟耶律宗政結縭數十載,只是兩人膝下無子,不過同墓的宗政墓誌卻這麼說:「先是,聖宗皇帝藩戚間,逼王娶妃。王性介特,辭以違卜,不即奉詔。自是不復請婚,以至無子。」原來,耶律宗政並沒有遵從聖宗皇帝的旨意娶父親的妃子為妻,以至於終生未娶,沒有子嗣。這麼說來,秦晉國妃被拒婚了,實際上並沒有與宗政結為夫妻。所幸她是出身高貴,一生受到歷任皇帝的眷顧。

                            圖5   十一世紀遼貴族墓壁畫,墓道兩側(局部摹本,原壁畫剝落太嚴重),有認為描繪的是公主與駙馬大婚的場景,左方為女墓主(公主)、右為男墓主(駙馬)。內蒙古通遼市庫倫一號壁畫墓出土。圖片出處:孫建華編,《內蒙古遼代壁畫》(北京:文物出版社,2009),頁218、215。

 

按照墓誌銘的寫作傳統,婦女的美德必須仰賴服事舅姑、丈夫、兒子來襯托,以彰顯其齊家之術,這位既無丈夫、也沒兒子的女性,一生如何度過?又該如何書寫?奉道宗皇帝之命撰寫墓誌銘的翰林學士陳覺,大概遇到了一些挑戰。他在敘述完蕭氏顯赫的家世、葬年日月後,接著這麼說:

夫誌者記也,記其生平所行之實也。以妃之族望,妃之高貴,湯沐之優封,車服之峻等,暨我朝尊崇之禮,固不假形容於翰墨。今之所言,蓋誌其異於尋常者。

陳覺特別強調,他寫墓誌重在記實,而且要記錄下蕭氏種種「異於尋常」之處,接著便開始陳述她的生平作為。在陳覺筆下,蕭氏一生都奉獻給各種女性不宜的「外事」;加上他以記實而非駢儷的言辭書寫,使得這方墓誌無論在寫作風格、或是內容上都顯得十分另類,與眾不同。

墓誌記載蕭氏「博覽經史,聚書數千卷」,是個好讀書、好聚書的藏書家。而且擅長文學創作,寫作的歌詩賦詠,無不膾炙人口,傳誦朝野。她還擅長書法、丹青繪畫,居處的屏扇,多出自她親手妝點。除了能文、能書、能畫,她的騎射功夫也非常了得,在獵圍時,出手精準,獵物無不應弦而倒。至於許多遼代皇帝、后妃喜好的音律,則不為蕭氏所好;此外,她也「不修容飾」,對修飾容貌沒興趣。

這位允文允武的貴冑女子,還輕財重義,延納俊秀,熱衷於養士。她支助寒素的讀書人,並推薦有才俊者,當時的顯貴官僚多出其門。奉詔撰寫墓誌的翰林學士陳覺年少時便曾受到蕭氏親自誨諭,並支助就學。[13]養士之外,蕭氏還在家中聚集賓客,常常高朋滿座,日無虛席,品藻人物之外,也談論古今興亡之事。

蕭氏還有些學者癖,特好書傳,而且經常發抒個人見解,撰有《見志集》若干卷。因為遍觀歷代典籍,涵養出該洽的學識與恢宏的襟量。道宗皇帝知道蕭氏深諳國家大體,於是詔至行在,常備詢問。蕭氏去世之前,還陪同道宗拜謁父祖的陵墓——慶陵,之後告歸中京,在途中暴疾身亡。一切身後之事,均由皇帝詔令官員主持,費用也由官家給付。

一般說來,墓誌文難免言過其實,有誇大溢美之處,因此我們很難評估蕭氏的學養有多廣博深厚?詩文有多受歡迎?養士的影響力有多大?不過,我們至少可以確定蕭氏曾經作過這些事,而且為人所知。從文意判斷,讀書為文、騎射獵圍、養士清論或許是在青壯年階段,可能是興宗在位期間;年長之後,則奉詔至行在以備道宗皇帝垂詢顧問。

洋洋灑灑講述蕭氏各種作為,關於家內之事只有八字:「治家嚴肅,僮僕側目」,的確是內容特殊、令人側目的一篇墓誌。若說蕭氏墓誌讀起來有如一篇男子傳記也不為過,陳覺行文之間甚至一度感嘆:「然無子嗣續,惜哉!」可惜墓葬本身受到嚴重破壞,隨葬品無存,無法知道這位奇女子的死後陪葬是否也有異於常人之處。

 

女子讀書為文也是德

 

秦晉國妃的墓誌之所以獨特,是因為它背離了女無外事的寫作傳統,坦白直述她在家外的各種作為。秦晉國妃活躍在外是特例?還是契丹上層女性所常見?前面已經提到,騎射打獵應該是她們不陌生的活動,幾位皇后也參與國政,至於御翰墨、為文流傳呢?

道宗統治前期,有一女子名耶律常哥,雖不如秦晉國妃這般出身高貴,擁有過人的社會與文化資本,但也以讀書作文、品論時事嶄露頭角,而在史書中被記下一筆。《遼史・列女傳》說她「能詩文,不苟作。讀《通曆》,見前人得失,歷能品藻」,在咸雍年間(1065-1074)曾作文以述時政,而且還受到道宗稱善。[14]道宗的宣懿皇后蕭觀音,同樣也工詩、善談論。宣懿後來受人誣陷而為道宗所殺,開啟了道宗統治後期權臣挑撥、骨肉相殘的亂局。[15]由這些零星的記錄可知,至少在遼代中期曾有過一段時間,上層女性讀書、作文章、談論時政被視為是一件值得宣揚的事。

這些契丹女子讀些什麼書?耶律常哥讀《通曆》,這是唐代人所作的一部編年體歷史書籍。秦晉國妃特別喜好書傳,大概也是記載人物生平、朝代興亡之類的書籍。契丹在西元十世紀上半立國後,創制契丹大、小字,興宗重熙十五年(1046),大臣蕭韓家奴曾將《通曆》、《貞觀政要》、《五代史》從漢文翻譯成契丹文,[16]不知耶律常哥讀的《通曆》是漢文?還是契丹譯本?

《遼史》中保留一小段耶律常哥勸戒道宗皇帝的文字,當然是以漢文錄下。史書還提到大臣耶律乙辛頗為欣賞她的文才,屢屢求詩,常哥於是贈以譏諷的回文詩一首。回文詩是一種特殊的詩歌類型,文字的運用巧妙且富有趣味性,可以正著唸、倒著唸、斜角唸等。一般將回文詩的緣起追溯到前秦時期的蘇蕙(字若蘭),據說她的丈夫竇滔離家戍邊,另結新歡,於是她將哀怨的心情寫成回文詩,並以五彩絲線織成錦帕送至前線,最後成功挽回丈夫的心。蘇蕙的故事傳唱後代,也使得回文詩特別為女性創作者所喜好,與女性的關聯特別密切。[17]蘇蕙回文錦的故事在遼代似乎也相當流行,內蒙古寶山契丹貴族墓中便大幅圖繪著這個題材。耶律常哥在譏諷朝中大臣時,便採用了回文詩這種形式。

 

圖6   蘇蕙回文錦故事壁畫(局部),十世紀,內蒙古赤峰寶山二號遼墓出土。蘇蕙立於畫面中央,較其他人物要大,左方跪立男子為傳信者,前方木盒中裝的應該便是回文錦。畫面左上角有一首詩,紅底黑字,可知這幅壁畫描繪的是蘇蕙織寄回文錦的故事無疑。圖片出處:孫建華編,《內蒙古遼代壁畫》,頁46。

 

餘論

 

契丹曾經是中世紀亞歐人群對遠東與中國的稱呼,Khitāy、Kitaia、Cathay指的都是契丹。遼領域橫跨東北亞到中亞,橫斷了北宋與西方的陸路交通,以致西方只知契丹。但今日我們對此人群的認識卻相當有限,傳統典籍稀少又有許多錯謬。過去數十年來,考古出土的墓誌銘與碑刻資料,校正了史書的錯誤,也擴大了我們對契丹上層社會的認識,成為遼代研究的一大支柱。當中以漢文居多,應該多為漢人文士所撰寫;也有一些是契丹文,但不論大、小字目前都還無法通讀;更有少數契丹、漢文雙語並列(圖7)。

 

圖7  耶律延寧(946-986)墓誌,雙語寫成,上半部為契丹大字、下半部為漢文,遼寧朝陽出土,長84、寬83公分。圖片出處:首都博物館編,《大遼五京》,北京:文物出版社,2018,頁265。

 

這些墓誌碑刻,是契丹立國之後,刻意擷取中原王朝的傳統,以為己用。當中原碑刻形式被採用的同時,寫作上的格式套語、文字修辭,乃至於難以形諸文字的慣習與潛規則,也一併被夾帶進去。因此,我們在墓誌銘中所看到的是,契丹貴族女子跟北宋士大夫家婦女雖然出身有別,但形象卻很相似:恪遵婦道,對上有禮,御下有方,而且少有「外事」的描寫。這無疑是一種選擇性的再現,由男性菁英在儒家社會秩序的框架下描繪死者,試圖使她們的言行更趨近於模範典型。對契丹貴族女子來說,更是文化傳統相異的漢人文士所作的文字表述,是一種雙重的他者觀點。

秦晉國妃的墓誌的確非常特殊——無論在寫作風格或內容上——這個獨特性來自蕭氏本身的經歷,還因為撰寫者陳覺曾親炙她的言行,有機會作一手觀察,寫他人所無法寫。此外,如果陳覺不是採用平鋪直敘的寫作方式,她的事蹟不會如此躍然紙上。這種平實的寫作風格,正與同時期北宋的新風氣不謀而合。曾出使宋國弔唁宋英宗駕崩的陳覺,是否因此得知這股新潮流,並將流行於北宋士大夫的寫作筆法帶入秦晉國妃墓誌?作為一個特殊的個案,這方墓誌蘊藏了多方面的訊息待我們抽絲剝繭,一一解鎖。

 


延伸閱讀

向南編,《遼代石刻文編》,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

向南編,《遼代石刻文續編》,瀋陽:遼寧人民出版社,2005。

巫鴻、李清泉編著,《寶山遼墓:材料與釋讀》,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3。

李貞德主編,《中國史新論・性別史分冊》,臺北:中研院、聯經,2009。

Shen, Hsueh-man, ed. Gilded Splendor: Treasures of China’s Liao Empire (907- 1125). New York, N. Y.: Asia Society, 2006.

Steinhardt, Nancy S. Liao Architecture.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1997.


註腳

[1] 脱脱等,《遼史・后妃傳》(北京:中華書局,1974),卷71,頁1204。

[2] 《遼史・后妃傳》,卷71,頁1199-1200。

[3] 《遼史・后妃傳》,卷71,頁1202。

[4] 《遼史・后妃傳》,卷71,頁1207。

[5]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王后・母親・女將:紀念殷墟婦好墓考古發掘四十週年》(北京:科學出版社,2016)。

[6] 河北省文物保護中心、承德市文物局、平泉縣文物保護管理所,〈河北平泉八王溝遼代貴族墓地調查清理報告〉,《文物春秋》,2019年4期,頁65-79。

[7] 李延壽撰,《北史・契丹傳》(臺北:鼎文書局,1980),卷94,頁3128。漢籍電子文獻資料庫http://hanchi.ihp.sinica.edu.tw/ihp/hanji.htm,2021/10/18檢索。

[8] 李貞慧,〈史家意識與碑誌書寫〉,《清華學報》,新45卷第4期(2015),頁559-596。

[9] 劉靜貞,〈女無外事:墓誌碑銘中所見北宋士大夫社會秩序理念〉,《婦女與兩性學刊》,第4期(1993年3月),頁21-46。

[10] 內蒙古自治區文化考古研究所,《遼陳國公主墓》(北京:文物出版社,1993)。

[11] 劉未,〈蕭貴妃墓〉,《雞冠壺》(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頁164-167。

[12] 張克舉,〈北寧龍崗遼墓〉,收入《遼寧考古文集》,第1期(瀋陽:遼寧民族出版社,2003),頁112-120。

[13] 關於墓誌撰寫人陳覺的史籍記載不多,他曾於咸雍三年(1067)出使宋國,弔唁宋英宗駕崩,脱脱等,《遼史》,卷22,頁266。

[14] 《遼史・列女傳》,卷107,頁1472。

[15] 《遼史・后妃傳》,卷71,頁1205。

[16] 《遼史・蕭韓家奴傳》,卷103,頁1450。

[17] Hui-Shu Lee, Empresses, Art, and Agency in Song Dynasty China (Seattle and London: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2010),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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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修改日期: 2021-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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